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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1章 是他吗（第2页）
于丹青失笑，“歇什么？照徐慧对付杏裳的手法，只怕她给我准备的辣子汤还在后头。”
婧霜恍然，“您方才说的徐慧动作快，便是指这？”
于丹青点点头，眉眼间覆上一片凉薄，“希望，我的确是最了解你的人。”
*
彼时，冷清许久的凤坤宫突然像过年一样欢腾起来，宫人们个个喜笑颜开，走路都自带喜气儿，就差没放鞭炮庆祝了。
原来，中宫今日迎来一位稀罕的贵客——永显帝。
陈皇后谴退了宫人，独自和永显帝并排坐在暖榻上，捧了一杯热茶递给他，像对寻常夫妻般笑道，“以前吧，每逢初一、十五，您都会来这安置，臣妾没觉得见您一面有多难，这半年多以来，您是连这门槛儿都不曾踏足一步，臣妾似乎有些明白，这宫里好些妹子的心情了。盼君君不见，夜夜空相思。”
“皇后也会如此？”永显帝端着茶盏轻轻晃着，似不经意的问道。
“夜夜空相思，臣妾倒不至于，不过，总算是体会到了妹妹们的酸楚。”陈皇后道。
“皇后果然大度。”永显帝微哼一声，将茶盏搁回碧绿清透的玉质茶盘上，等一道清脆悦耳的碰撞声响过之后，才道，“那你可想体会体会赵嫔的酸楚？”
赵嫔？
陈皇后笑容僵了僵，“皇上说笑了，赵嫔当初毒害曲贵人腹中龙子，被您打入冷宫，臣妾素来关爱您的子嗣，既不想，也不会体会她的酸楚。”
“朕的儿子是子嗣，朕的孙子就不是了？”永显帝冷眼看着她。
“孙，孙子？”陈皇后愣住，随即，立马下榻跪了下去，直直盯着永显帝道，“请皇上明鉴！臣妾从未动过您的孙子！”
永显帝没言声。
陈皇后略一思忖，便道，“徐氏小产，的确与臣妾无关。臣妾并无嫡子，从未参与皇子间的争斗，更不曾谋害任何一位皇孙，请皇上明察。”
永显帝冷哼，“你若不在手镯里放麝香，程少夫人兴许不会死，徐氏也就不会去程氏墓园，自然不会小产。”
陈皇后皱眉，“皇——”
永显帝一抬手制止了她，“朕没追究你的责任，是顾及皇室颜面和夫妻情分。”见她安静下来后，才又道，“安永是老三的妻子，你毒她，便是毒朕的孙子。”
陈皇后呆愣片刻，顿觉哭笑不得，“她有身孕吗？我何时毒她了？”
永显帝脸色阴沉下来，“她现在是没身孕，但她终将孕育老三的嫡子，你用砒霜毒死了她，便是绝了老三的子嗣后代。别再说你没下毒之类的话，你我少年结发，二十余载，你是何脾性朕岂会不知？若毒确是徐氏所下，你会如此不遗余力保她？若你不知糕点有毒，你会亲自给安永送去？”
陈皇后无言半晌，好笑的说道，“我承认，砒霜的确是我下的。但是皇上，您不觉得您的话很可笑，毒死安永，便是让老三绝后？世间女子数以万计，除了安永，就没人能为他绵延子嗣了？”
“若是如此，他也不会至今膝下空虚，后院荒芜。”永显帝道。
“空虚只是暂时，荒芜亦是一时。”陈皇后意有所指的看着他，道，“皇上应该最清楚，男人宠幸女人，并非由心掌控，而是受身操纵。心里想着某一个女人，身体却能宠幸无数个别的女人。”
永显帝面色越发难看，“陈氏，朕念你打理后宫还算尽职，特地过来提醒你一句。你再这样胡闹，朕也不一定能护得了你。自己好自为之！”话落，一撩袍站了起来，迈着大步出了房间。
房外，栗姑姑惊诧的看着他隐含怒气的走掉，连礼也忘了行，还是旁边的小宫女推了推她肩膀，栗姑姑才回过神来，忙冲着永显帝的背影喊了声“奴婢恭送皇上！”然后赶紧跑进内室，觑了眼陈皇后阴沉愤怒的脸，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问，“娘娘，梅花浴准备好了，奴婢伺候您去泡？”
陈皇后闻言，阴鸷的凤眸倏地迸出两道凌厉的寒光，“滚！”
栗姑姑吓得一哆嗦，连忙应声退了出去。
小宫女同情的看着她，小声道，“栗姑姑，皇上那副架势走了，娘娘哪用泡梅花浴啊？往常娘娘心情不好时，侨姑姑都是跪在旁边给娘娘捏腿，说些趣事儿段子。”
“是吗？”栗姑姑皱眉想了想，一摇头，“算了，今日这火，估计不是捏捏腿讲讲段子就能灭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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