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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7章（第1页）
楚澹站在高台上，往下看去，发现那些花瓣散落在修士周围，并非全然随机的——花瓣像满天的繁星，似乎组成了某种卦象。
只是，这卦象楚澹看不懂。
修士垂着眼，唇角留下一丝血水，脸色苍白，颤抖着声音呢喃：“极凶……”
他忽而重新展开双臂，再次召唤出满天的桃花，重新将自己周身裹挟。
接着，花瓣再次落下，重新组成繁星一般的纹路。
修士另一侧唇角，也流下一丝血痕，再次低喃：“极凶……”
修士重新调动体内灵力，再次卷起满天花瓣，花瓣落下，又重复：“还是极凶……”
他不愿意相信，再次调动灵力……
花瓣飞舞、落下、再飞舞、再落下，周而复始地重复着……
那修士的七窍都开始流血，脸色白如墙灰，形容枯槁，仿佛快要被抽成一具干尸。
可他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。
楚澹拧着眉，立在台上，神情凝重地看着对方。
他想要上前去阻止，如果这不是记忆的幻境，楚澹肯定已经上前去了，可他现在像一道空气似的，只能冷眼旁观，什么都做不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那修士眼看着奄奄一息，楚澹都以为他撑不过去，要死在这满地的花瓣中的时候……
那修士忽然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，整个人瘫倒在地上，脸上却是挂着笑的。
他伸出手，从万千花瓣中，捏起其中最细小的一片，笑出满口的血水，
“有了……一线转机。”
第章
“……一线转机？”
楚澹盯着那修士手中捏住的那片小小的桃花，忍不住跟着低声呢喃了一句。
看起来，年轻修士从那千万次的演算中，终于寻到了一线转机，可是，那一线转机是什么？
这个问题，楚澹没能知道答案。
那年轻修士在讲出这句话之后，终于撑不住，闭上双眼，瘫倒在地上。
“哎——”
楚澹忍不住跑上前去，蹲下来，下意识想要帮忙，手指穿过对方肩头，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这里不过是一道空气。
他叹息一声，索性坐在对方身边，垂眼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修士，默默地陪着对方。
这里是一片栩栩如生的记忆幻境，有声音有画面，偶尔甚至能闻到一丝气息——比如少年靳言闯入殿内的那一刻，楚澹就清晰地闻到了那熟悉的冬雪气息。
但这些气息，还有灵力、威压，在大多数情况下，楚澹是感受不到的，就像梦境中总是会丢失许多信息一样。
所以虽然楚澹一直默默陪在这年轻修士身边，可是半日过去了，他甚至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还活着。
不会……因为演算过度，损耗太多心神，直接陨落在此了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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