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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,我不会出卖任何的情报,你们想知道的,我一个字也不会说,反倒是你有胆量痛痛快快的给我一下子吗?懦夫。”
“我说,我说。我什么都告诉您……小人该死啊!”
绝大多数人都无法经受住酷刑的考验,卡依沙尔也是其中之一。
与此同时,另一处宽大的帐篷中。莫哈梅德正亲切的叫他的随从同艾洛握手。卡在他脖颈与肩膀交界处的伤痕已然不见。先前那支小队赶到后,检查他安危的同时,无意间从他的衣服口袋中搜到了一小瓶高阶治疗药水。于是他就好了。
在药水作用下,他的伤口不到五分钟便完全愈合了。那伤势虽然不严重,但正常包扎处理也至少需半个月才可大致痊愈。这药水,在这个国家内,花钱也难以买到。
握手后,莫哈梅德的随从又带其表彰了几句后,艾洛就退去了。
“这个国家还是有希望的,至少年轻人还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。”莫哈梅德略显欣慰的望着艾洛恭敬正着身退去,默默感慨道。
他的表情像是一个慈爱的老人,对待忠犬那样……他的面色凝重,像是一个在苦难中不断发掘希望的潜行者。
艾洛正着身缓缓从军帐中退出,他一脸满足,嘴角上挂着看起来很是真诚的笑容。在他退出军帐的那刻起,附近士兵也接连相望,显露出羡慕,敬重的模样来。
但他刚回到自己的军帐,脸就塌了下来。艾洛很肯定的觉得哪怕是自己这么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,也有资格嫌弃那摊货色。
收养他的义父鲁德内时常向他讲述过一些过往的遗憾。其中,莫哈梅德这人就被着重提到过。
三十年前,莫哈梅德还不是一家之主。他家里很有钱,但却上不得台面,只有零星的五六个奴隶而已。他的父亲明面上是一位合法本分商人,实际上却是掌管着黑道。
莫哈梅德很小的时候,就从同下的弟兄们犯下过许多猪狗不如的恶行。然而具体说来,他也不是什么都做。他的父亲深谙事理,父亲知道干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,终究能攀上大雅之堂。
他的父亲知让他做“好事”。
从莫哈梅德刚识字开始,他的父亲就不厌其烦的反复告诫他坚决不能欺压安分守己的百姓。但对于那些聚众闹事,恶意诋毁国家,危害社会市场秩序,诋毁文化传统的败类绝不能妥协,也绝不能手软。
而莫哈梅德也基本照做了。在他二十岁那年,兰特王国普里肯市政府提高了税收,引发了当地百姓们的不满。其中,一个青年带领众多百姓堵上了市政府的门口……他们神色愤怒,像是一匹匹贪婪的饿狼,红着凶恶的眼睛,厉声抗议,诉诸自己的不满。而后不到三天,那个带头的青年就离奇的死在了自己家中。据之后的传言说他由于是意识到自己错误,才羞愧自尽的。
<divclass='gad2'> 莫哈梅德清楚那是个无可救药的败类,因为就是他制裁了他。他知道一个老实本分,有出息的劳动者,但凡踏实的干个十年,五年,就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财富。但目光短浅,自私自利的蛆虫在他们父辈的教育下,只会悲哀的重复犯下损人不利己的作呕恶行。所谓没有大家,何来的小家?他知道自己是在干脏活,却很自豪。
“为了正义,必须有人做出牺牲,脏了自己的手。”在莫哈梅德亲手将那个青年挂在房梁上勒死时,愤然的含着泪,心怀着大义。
有些人说那些领头的人都穿着光鲜的衣服,应该不是穷人,大概是里通外国的间谍。也有人说世道礼崩乐坏,就连自私自利的人渣都不似往日开明。而被奴隶主服务,德高望重,阅历丰厚的管家则往往会一语中地的点破要素,百姓听到他们的解释后,往往恍然大悟。
“自古以来。我们国家涌现出无数的英雄好汉,他们无私奉献,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,甚至甘愿牺牲自己,仅有一次的宝贵生命。现在的百姓们怎么就提高十分之一的税收都忍受不了了呢?还不是听信了国外的鬼话,为了虚假的自我满足当了走狗……带头的人往往都活的好好的,都能逃到外国,这种心口不一的小人总妄图打出争取生命权利遮挡似是而非的鬼话,蒙骗大众。但最终,邪终不能胜正。”
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位多年为奴隶主服务的管家,是莫哈梅德颇为敬的老前辈。莫哈梅德知道虽然这位老前辈拿过不少坚持奴隶制的外国给的钱,但他分得清谁是主要敌人,谁是值得团结的对象。
在莫哈梅德的记忆中,后来过来了一群心怀鬼胎的商人。他们很不守规矩,通过提高工人工资等狡猾手段,洗脑诓骗短视的他们。他知道国家不方便,直接动手。所以,他主动带着弟兄们砸了他们的工作场所,并正义的制裁了一些被洗脑过甚,已然无可救药的叛徒。
而对于那些恶意讨薪,不敢诉诸于法律的虚伪恶徒,他更是贯彻绝不手软的原则。那些人在他正义凛然的制裁下,要么缺胳膊少腿,要么他们的亲人缺胳膊少腿……
不过,后来风向就变了。周边的国家陆续废除奴隶制。或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的催生了翻天覆地的积极改变。他的想法也就变了。
莫哈梅德不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,他只是现在也觉得当时的自己只是年少缺乏阅历视野,至少自己的本心是好的。而对于那些被他制裁的人,他也觉得自己没有冤枉他们,他觉得他们确实是你通外国的奸细叛徒……毕竟穷人的格局胸怀比自己大着实是难以想象,细思极恐的荒唐之事。
<divclass='gad2'> 他心目中的自己一直是一个明事理,刚勇无畏的真男人……但莫哈梅德的保护伞,也就是当地的市长以及其手下的部分官员并不这么认为,他们没什么抱负,觉得世间没有所谓的善恶,也仅仅只是将他和他的父亲视作用来干脏活的手套。
这俩父子的罪行罄竹难书。莫哈梅德是个畜牲,但他的父亲比他更甚。因为他的父亲急切的想将洗白上岸的希望寄托给他,遂也就直接或间接的干了更多畜牲事。
三十年前,距离当地不远处的城市爆发了传染力极强的疫病。而鲁德内则在此不久后,接受了一份寻找传播疫病嫌疑人的委托。
最开始,虽然委托人给出了一些有零散散的证据。但鲁德内却并没有认定那场疫病是人为的。可后来,他还是逐渐接近真相,找上了莫哈梅德的父亲。
莫哈梅德的父亲被关进了大牢,而后不久被判处了死刑。可奇怪的正是那时法庭的判决是非常罕见的公正。莫哈梅德依照常理来说,必然会受到牵连。但他不知道,他的父亲刻意让他不知道,法院还真就给他判了个无罪。这般公正的判决背后,少不了金钱的贿赂。但在他的父亲看来,自己已经获胜了,或者仅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。而他的儿子,莫哈梅德也孝顺的回应了他的期待。不出十年,他就成功积攒好财富……起初的他也曾想过置办好田地商铺,顺应时代潮流发展,可他碍于他所依靠的那个充当他家保护伞的市长,也就不得不继续拥护奴隶制。可实际上那市长只在乎互相利用所取得的利润,根本不在乎他的具体产业。
鲁德内没能找到证据,将莫哈梅德也送进大牢。对此,他每想起,便耿耿于怀。他或多或少的知道当时权贵之间的勾结,但同时,他也觉得自己倘若当初能够多出一份力,或许就能得到更好结果。
卡依沙尔的父亲是受害者,他的雇主也是受害者,可他们却并不值得可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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