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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家时已经临近九点半了。
她上楼洗了个澡,从浴室出来时,商泊禹已经把牛奶热好了,但站在门口没踏进来一步。
从被赶去次卧那天开始,他还是挺守规矩,每次进来拿东西,都会事先问过她,得到她允许才会进来。
孟笙上前接过牛奶,“谢谢,辛苦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
说罢,便把门关上了。
商泊禹看着紧闭的房门,卖惨和扮可怜的话哽在喉间,说不出来,也咽不下去。
和孟笙在一起这么多年了,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她很难哄。
以往她闹脾气,最多两天就哄好了。
他有些难以理解,却又不敢多说什么,怕她再动气。
他在原地驻足了几分钟,最终叹息一声,转身回了次卧。
孟笙做完简单的护肤后,确认外面没有脚步声,才走到床沿边,将拨通了裴绥的电话。
但铃声足足响了半分钟都没有人接听,她挂掉,又,重新打第二个过去,没一会,话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略哑的嗓音。
“嗯?”
孟笙的耳朵好像被一团小火苗烫了下,下意识把贴在耳边的手机拿远了些,客套地问了一句,“你在休息?”
电话那头的裴绥刚从浴室出来,用毛巾随意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,清冷的语气里添了几分平日少有的慵懒。
“没有,什么事?”
孟笙问,“你在漳岚市?”
裴绥眉头微动。
他来漳岚市有三四天了,这个行程只有聂函一人知道。
孟笙怎么会知道?
难道是聂函告诉她的?
他淡淡应了声,“嗯。
是在漳岚市。”
孟笙听后,也没再拐弯抹角,开门见山地说,“你过去是不是在查那艘弘斓运输货船触礁的案子?明天还要去船上。”
裴绥原本平静无波的丹凤眼里略过一抹意外。
这就不可能是聂函告诉她的了。
明天上船是他今天做的临时决定而已。
迟疑了两三秒左右,他问,“怎么了?”
“别去!
明天陆铭会想方设法让人把你推到海里去。”
裴绥敛了敛眸光。
陆铭!
前天在码头倒是遇见过陆铭,还是陆铭先认出了他,邀请他一块吃了顿饭。
但那顿饭结束后,他就明显感觉到有人在附近悄悄监视他,跟踪他。
他也猜到是陆铭派的人。
但摸不太清陆铭跟踪他的目的是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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