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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?同骑一匹马还要叫他一路上的“陆郎”?
余安猛地咬唇,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似的,“你这是得寸进尺。”
“陆郎”她只唤过一回,还是为了跟踪孟纸鸢时,玩笑一般说出来的话。那时她不过说了一句,没想到陆允时竟然挤到了现在,甚至还当作条件。
微皱的眉心松开,反倒漾起了一丝笑意,陆允时像是没看到余安气鼓鼓的腮帮子,自顾自地转身去摆弄那匹白马。
马颈上的红缨洁净柔畅,陆允时漫不经心地薅来薅去,似是笃定余安一定会答应。
且他那话说得也不错,来到西域为了查案,最为忌讳的便是暴露官家的身份。他们一男一女的模样,装成夫妻才不会引人猜忌和怀疑。
余安看着那人笔直的肩背,绛红色的锦袍衬得他沉稳内敛,腰封也束了一根墨黑色的玉带,许是为了出行低调,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垂挂玉佩和令牌。
黑靴着地,却依然浑身透着一股矜贵之气。
也难怪汴京城里的世家小姐,偷偷的芳心暗许。
不过余安却是觉得那抹背影,越看越气,连风吹起来的一角都带着一抹得意,向她扬武扬威——她不得不答应。
称呼也就罢了,不过是碰碰嘴皮子,可共乘一骑
西域来回两趟,路途遥远,免不了颠来颠去的。
想到这儿,余安脸情不自禁的红了。
初来大理寺时,她的的确确不会骑马,连马鞍都上不了,还是陆允时抱上去的。
那是第一回两人一起骑马,他就碰着了她的那处,以为是她肚子上的肉,让她少吃点儿!
后来同陆允时做了许多亲昵事情,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傻姑娘了。
男子和女子哪里不同,二者触碰到一起哪里会发生变化,她都知晓。
偏偏骑马还是同坐在一个马鞍上,两人又捱的那般近
“我自己也能骑马,不必劳烦陆寺卿。”余安扭扭捏捏,不情愿讨价还价,“或者我坐你后面。”
陆允时闻声笑了笑,“嗯,那便坐后面吧。”
话落,便大步流星的朝另一匹马走去,将缰绳的一端解开绑在白马之上,随后轻轻松松地翻身上马。
衣袂翻飞,利落干净。
余安看着陆允时一顿行云流水的举动,愈发郁闷了。
顶着陆允时的视线,余安一步两步地慢慢挪过去,没有搭上陆允时伸过来的那只手,而是硬着头皮抬起一只脚踩在马镫上,两只手奋力一抓,落座在马鞍。
才刚稳住身子,方才还安静的白马忽然动起来,不久前被甩出去的恐慌瞬间冲上头顶,余安吓得一把环住陆允时。
陆允时低头一看,只见余安的小手,隔了数日,一把抱住他。
与此同时,脊背捱了上来。
“嘶。”余安皱眉,捂着后颈的伤处,应是之前扭伤了,却丝毫不知自己挨上了陆允时的后背,霎时变得气氛尴尬。
陆允时反应过来时,身子一僵。
小院的一幕久违地出现在脑海中,榻上的姑娘红着眼睛,眼泪要落不落,嘴巴嘟嘟囔囔,胡言乱语地非要他碰。
他不肯,她甚至闹起了脾气,白皙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,用力地勾着他不让逃。
陆允时静下心神,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晃出去,偏头一看却见着余安捂着脖颈,皱起一张小脸。
“受伤了?”
余安没多想,随口道:“刚才扭了下。”
听到此话,陆允时大概猜出了是不久前被马甩下来扭伤的。后颈脆弱,最忌颠晃,坐在后面无东西倚靠是不行的,只会牵连到脊柱和耳骨,加重伤处。
他冷不丁出声道:“余安。”
“恩?做什——”话音还说出口,只见前面男人高大的身躯忽然一转,紧接着后颈被一只手托起,腰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,一眨眼她就从后面抱到了前面。
余安目瞪口呆地坐在陆允时的怀里。
直到后颈贴上一个东西,她才后知后觉回过神,呆呆地往后瞥了眼。
可还没来得及动动脑袋,耳朵尖传来一阵痒意,是陆允时在说话,“别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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