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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他好整以暇地透过屏幕看向好友。少年人神情平淡，似乎没有情绪起伏。只在校门内走出熟悉的身影时，才快步闪进黑暗。

谢长情见他不言语，随口安抚。

【这并不是什么坏事，你还记得宠爱值的作用吗？】

【抵挡意外的发生，抵挡恶魔化的进程】

司起“嗯”一声，目不转睛地盯紧温栩烟的背影，在对方即将逃脱他的视线时，抬脚跟上。

车站距离学校并不远，温栩烟一溜小跑，赶上最后一班车，甚至还要早上几分钟。

司起避开他的视线，藏进车厢的角落。

他选择的位置很巧妙，从他的角度，能够将温栩烟尽数收入眼底。相较于早上，此时的任务目标面带疲惫，但气色好上不少，脸颊和唇色都透出莹润的粉。

应该是好好将饭吃完了。

司起松一口气，后背放松抵住座椅。冰凉的触感穿透校服，直抵他的伤口，他下意识“嘶”了声。

突兀的动静引来身边人的注视，略带关心的嗓音响起，“你还好吗？”

司起摆摆手，不愿多谈。对方察觉到他的态度，兀自撇撇嘴，视线重新回归手机界面，可当他掠过少年人的后背时，被入目的少许猩红吓得发出惊叫。

“你的后背！”

惊讶唤来半个车厢的注意，温栩烟的眼神从中跟随，发觉当事人是司起时，还算平静的心情骤然掀起浪花。

他甚至来不及去想司起为何会和他出现在同一个车厢，只是躲闪着，想将自己藏起来。

从某方面来说，他愧对于好心对他的新同桌。

温栩烟耳垂通红，用背包挡住自己。可当他听到司起对旁人冷冰冰的解释时，又忍耐不住探出脑袋。

司起挪动背包，试图挡住校服上的丁点红色。

这一举动看得旁人倒吸凉气，连连摆手让他停下。

司起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旁人完全不信，见他又是个学生，好心大发地劝说。远处的温栩烟竖起耳朵听了全程，按捺不住站起身。

距离下一站还有好一会，他的举动略显突兀，身旁路人露出不解。见状，温栩烟不甚熟练地抿抿唇，攥紧书包带，快步走向司起的位置。

察觉两人似乎有关系，来自路人的好奇尽数散去，温栩烟好受不少，只是念起同桌身上的伤口，又不自觉蹙眉。

“你”

温栩烟站在司起身前，少年人仰头看他，车厢的白光笼罩司起的面孔，温栩烟这才找到机会好好打量新同桌的面容。

锋利的眉，眼型狭长，瞳孔很黑，宛如一潭水，平静地包容他的一切，也令他的心思无处可藏。温栩烟不适地滑落视线，掠过少年人的鼻尖，停在司起偏薄的唇上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

他终于问出心中所想。

温栩烟将双手背到身后，紧攥在一起。

司起由下往上打量任务目标的神态，末了，轻轻应了声，“嗯。”

关心他的旁人探过脑袋，执著询问道：“你身上的伤口？”

司起看都没看，“没大碍。”

闻声，旁人不再好说什么，余光瞥见车厢斜上方的路线图，散发最后的善意，“我到站了，小孩子不要硬撑，如果不舒服，一定要给你的老师打电话。”

话落，车厢门打开，他快步消失在苍白的地铁站台。

车厢上方的路线自动更新，几个路人慢半拍地涌向站台，他们很安静，只有脚步和衣服摩擦声。

温栩烟的声音穿插其中，“对不起，你还痛吗？”

他没办法对司起身上的伤口视而不见，意外因他而起，他不能冷漠旁观。

车厢门在他背后闭合，地铁重新发动，运行的轰鸣声呼啸而过，窗外五彩灯光流逝。

司起的嘴唇动了动，他感受后背的伤口，说实话算不上痛，更多的是麻，但当他尝试回应温栩烟时，嗓音莫名低了几分，“痛。”

直白的回答打得温栩烟措手不及，他的唇张开狭窄的缝隙，半晌也没冒出半个字，只是背在身后的双手扭得愈发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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