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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

唐墨白茫然地问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不是他不想回答，是他真的没有听清。

震.爆.弹的巨大音波差点震穿了唐墨白的耳膜，现如今他耳边还一阵嗡鸣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如果不是这个人只是禁锢住他，没有进一步举措，唐墨白差点就把臭爆弹丢出来了。

德维尔低头看着唐墨白的神色，无奈地放开了手，这下唐墨白终于看清楚抱住自己的人。

“德维尔！”唐墨白惊喜地睁大眼睛，虽然有所预料了，但真的看见德维尔出现在眼前，唐墨白还是很高兴，笑容灿烂，琥珀色眼眸快要眯成一条缝，用气音说，“又见面了！”

德维尔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但最终放弃似的揉了揉额头，嘴角牵起一抹笑：“是啊。”

唐墨白从装备栏里取出治愈药剂一口灌下，震.爆.弹造成的后遗症逐渐消失，他才说：“你在这里做什么咦，等一下，你认出了我？”

他突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，不科学啊，每次副本必定清空记忆不是惯例吗？照理说德维尔现在应该不记得他才对。

“是啊，”德维尔语气亲昵，“我不是说过，下次我不会忘记你吗？”

唐墨白脑海中缓慢浮现出学校副本最后的记忆。

茫然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，随即又转向慌乱，默默低下头，这地面可真地面啊。

眼见唐墨白要开始充当鸵鸟，德维尔勾起嘴角：“你还说过，如果我没有忘记你，我们就能重新开始。”

“不！这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吧！？”唐墨白立刻跳脚，什么重新开始，他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，再者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过了！

德维尔嘴角顿时露出了笑意：“你果然还记得。”

唐墨白暗道不好。

早知道自己该说不记得才对。

【嗯？什么重新开始？】

【什么什么，我闻到了奸情的味道。】

【什么情况，小白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在外面认识了野男人！？】

【这男的谁啊，怎么一副和小白很熟的样子，难道是！】

眼瞅着拥有金鱼般的记忆的弹幕又要开始胡乱猜测，到时候又是一轮重复倒向金主真身论和魅魔论，唐墨白无语地暂时关闭直播间。

“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。”唐墨白说，“你之前不是不记得发生过的事吗？”

德维尔：“噢，那是因为原罪不同，相当于不同的人格，我们这些人格之间的记忆并不互通。”

“不同的人格？”唐墨白神色茫然，“人格分裂？”

“也可以这么说吧，”德维尔无所谓道，“这是每个阶段觉醒不同原罪的代价，你可别学我”

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：“会疯掉的，七大罪，你选择其中一条路走下去就足够了。”

唐墨白张了张嘴，定定看着德维尔：“那你没事吧？”

“我？我没事，”德维尔神色轻松：“我早就想到办法解决了，所以目前才是这个状态。”

“这样”谜题似乎解开了一部分，唐墨白总算有点理解为什么每次德维尔见他都是失忆状态，“那为什么这次你又想起来了？和你这次的原罪有关吗？”

德维尔轻笑一声，低下头，突然和唐墨白的距离拉得很近，近乎鼻息相抵，唐墨白的呼吸顿时乱了。

“要不要来猜一猜，我是哪种原罪。”

随便哪种，反正不要色欲就行。

唐墨白本来想随便猜一个，但是刚抬起眼，就突兀对上德维尔的眼神。

认真的，专注的，犹如孩童隔着玻璃望向玻璃柜里最心爱的东西。

那怕一言不发，喜欢也会从眼底冒出来。

唐墨白突然就怂了，支支吾吾：“我，我不知道。”

“因为我是贪婪，”德维尔也不逼迫，低下头，牵起唐墨白的手腕放在唇边，眸光低垂，却犹如包围猎物的狼，“我是所有人格中贪欲最重的，财富、地位、力量，无论什么都想要得到手。当然，记忆也是一样。”

尤其是和唐墨白的。

贪婪承载目前苏醒的人格的记忆，好的，坏的，绝望的，麻木的，痛苦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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