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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4章 留无（第2页）

“就你怀上孽种那点小事”，余鸢无奈的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：“到底有什么值得炫耀的？”

“你说什么你！？”江姝蓦地睁大了眼眸，她简直不敢相信余鸢居然敢这般与她说话，她当即大惊失色，破口大骂道：“你这个贱人！竟敢说宗主的骨肉是孽种！？你！你！！！”

“夫人”，瑶云忽然走了进来，她对着两人行了一礼，最后面向江姝，说道：“宗主身边的晏良已回了话，说是宗主在得知夫人已有身孕的消息后，此刻正往回赶了。”

听到晏听正在回来的路上，江姝才缓和了神色，她深吸了一口气，缓缓吐出，接着便又笑了起来，满意地应了一声：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
余鸢没有做声，只平静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，江姝仔细打量着她身上的伤，意味深长的说道：“怎么说我如今也是有了十二屿的后嗣，夫君精力充沛，年少方刚，往后这侍寝之事，还得多麻烦姐姐了。还望姐姐多加保重身子，可别一不小心，就断了气……呵呵！”

余鸢：“………”

知晓一切的余鸢，根本不屑与她多说，甚至连看她一眼，都觉得玷污了眼眸。

原以为晏听回来之后，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他那位大夫人，再不济，也会去处理公事，反正她笃定晏听不会来见自己，亦或是他再也不会想再见到自己。

可她怎么也没料到，随着入夜后，余鸢正准备闭门休息时，隔着老远，她便看到了正朝着此处缓缓行来的晏听。

夜色朦胧，灯笼的光不强不弱，但她认得这个高大的身影，说难听点，如若有天晏听化成了灰，只怕余鸢都能从中一眼看出哪堆灰烬是他。

这是她认识晏听这么些年以来，第一次想对他视而不见，眼看着那个身影走到了灯笼的光线之下，余鸢赶忙垂下了眼眸，准备和门。

“云鬟”，可晏听却忽然上前一步叫住了她，轻声道：“你等等。”

余鸢不受控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回眸看向他，胸腔内的伤感再一次涌现，心一狠，她还是选择将门合上。

“云鬟！”晏听直接一步上前，抬手撑在边缘上，强行制止了她关门，赶忙说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
不得不说余鸢这招确实管用，哪怕伤了晏听的心，哪怕真的让他对自己失望，他也仍旧无法劝说自己对她视而不见。

本心是软的，所以哪怕不愿，哪怕并非是他的本意，可如今事已发生，情债难还，两人再怎么样，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
“对不起”，瞥见她唇角还未好的伤，晏听抬手用指腹轻抚她的脸颊，喃喃道：“是我不好。”

“别说了”，一滴泪从眼尾划过，余鸢偏过了头，淡声道：“夜深了，你来此处不合适。”

“别这样”，晏听硬是将门推开，把人揽入怀中，他紧紧的搂着她，真挚的说道：“是我不好，我不该那样对你。”

做着违心的事，说着违心的话，情非得已，却又不得不去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。

从一开始的抗拒，到无力挣脱，最后被迫接受，额头抵着壮实的胸膛，这些日的伤痛，委屈，终是在他的怀中爆发了出来。

她痛苦的搂住了晏听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，肩膀止不住在颤抖，她咬碎了牙，都没能忍住细细哽咽。

“云鬟，你知道我在这世上，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”，晏听陪着她进了寝殿，两人坐在床榻边，晏听软言细语的说道：“我不愿你为我付出这么多，亦不想毁了你的清白。”

“可我不在乎”，余鸢不肯松开他的手，咬碎了牙，硬着头皮说道：“我只想留在你身边，无论是何身份。”

从前她是敢爱敢恨，无所畏惧，可晏听的态度，却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心灰意冷，失望透顶。她的勇敢，主动，强势，却什么都没换来，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遍体鳞伤。

“可我已许诺了……”，话音戛然而止，片刻停顿后，晏听心一狠，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：“大夫人的位置，必须得由常悦宫来坐。你贵为空青司小姐，就算你愿意做妾，可我也不情愿你为了我低三下四！”

余鸢不由得一愣，眸光开始闪烁。

“你明明有更多比我好的选择”，晏听在那一瞬红了眼眶，解释道：“在这世上除了我以外，谁都可以给你正妻的位置，或许还有一片真心，此生只爱你一人……可这些，都是我晏无渡做不到的事情……”

对着余鸢，他永远感到亏欠，也永远心疼她，或许从最初默许她留下时，一切就都是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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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亏欠使得他无法对余鸢视而不见，也无法对她狠心，在她真挚的爱意压迫之下，晏听真的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。

“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明白”，余鸢痛苦的摇了摇头，泪水再次溢出眼眶，泪如雨下，她哽咽道：“我不在乎，我真的不在乎……给了便给了，是我想与你，是我想留在你身边，你若硬要我嫁给他人，我情愿此生不嫁！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
比起他那些自以为对自己的好，余鸢情愿肮脏，情愿无名无分，也情愿低下头。

她这辈子没动过情，此生便只爱过晏听一人，她不是没见过其他男子，也不是没接触过父亲为他安排的男子，可不爱就是不爱，她做不到违背本心，也不愿勉为其难，勉强接受。

她也恨自己的心不肯回头，就算满是荆棘，好像只要是晏听，只要是他，她都愿意将荆棘拥入怀中，哪怕遍体鳞伤。

晏听的心痛到无法呼吸，他轻轻一声叹息后，还是痛苦的将余鸢揽入了怀中，余鸢永远都无法理解他的所做所为，明明能娶，也能像江姝那样欺骗自己，可他就是不愿，不肯。

而晏听又何尝不是如此，他深知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，也清楚又会因爱而做出何种牺牲，所以淋过雨的他，真的不想再让余鸢步入自己的后尘。

最后谁都没有妥协，等余鸢哭累了，哭够了，便依偎在晏听的怀中缓缓入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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