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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信口雌黄!来人啊,给我杀他们二人!”华长老眼见陆清拦阻自己,朝其余那些风雪大观楼弟子出声喊道。
“今日我在此!谁敢出剑!”陆清同样言语出声。在风雪大观楼中,其实有一种不成文的规矩,便是楼主柳梅以下,亲传弟子比这些楼内的长老、供奉说话还要管用。
听闻这位二师姐的言语,那些风雪大观楼弟子都不敢轻举妄动,只是将林满六和宁珂围住。
“走!”陆清没有回头,又是出声一句。宁珂立即跑着林满六所在,在这期间有风雪大观楼的弟子,试探性地想要出剑拦阻这个狼狈不堪的落魄书生,短衫少年的那小黄马不知为何,就嘶鸣了起来,挥动自己的马蹄朝那些风雪大观楼弟子奔去。
不知是先前被吓破了胆,还是这突然嘶鸣的黄马,惊惧了那些想要出剑之人,他们竟是本能的向后退步,再也没有靠近宁珂和林满六所在。
“陆清你!这两人若是跑了...你们这些人...回到楼中...全都来我这领罚!”华长老眼见宁珂快和林满六会合,又一次暴喝出声,不过这次呼喊似乎因为身上的伤势,言语间有些喘不上气来。
小黄马跟着宁珂一同走到林满六身前,随后那小黄马竟是一脚跪地,整匹马的就那样斜跪下来,宁珂拖拽着少年扶上马背,将少年的双剑也重新插入鞘中。
随后她也跟着翻身上马,此时双手比起之前,有了些知觉,她忍着手臂带来的痛楚握紧两匹马的缰绳,看向那些围着山道的风雪大观楼弟子。
陆清听到了身后两人的动静,又一次出声说道:“与弈剑山庄的仇怨,我陆清日后自会前去讨还,所有人给我让开!”。
风雪大观楼弟子听着他们这位二师姐的言语,只得让出了山道,让宁珂御马前行。
“好...好得很...你陆清如今...是楼主的唯一一个亲传弟子,我华某低你一头...走!我倒要看看...回到楼中,你跟楼主如何解释!”华长老喘息出声。
直到这位华长老言语到此,陆清才收剑归鞘,正要朝身前华长老出声之时,忽然那华长老竟是一剑掷出,目标指向已经穿过风雪大观楼弟子包围的宁珂背后。
“杀子之仇,岂能不报!”出剑的同时华长老暴喝一声。
“华宴安,你!”陆清怎么也没想到,这个华长老竟然如此阴毒,掐住自己收剑之时,再次出手偷袭远去的宁珂和林满六。
可这位华长老的长剑还未飞过风雪大观楼弟子位置,突然被一柄飞斧斩落当场,所有人看向掷出飞斧的位置,那处树干之上,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道黑影。
“想偷袭我弈剑山庄之人?”那道黑影言语出声。陆清看向那道黑影时,神情疑惑,先前林中使得飞斧之人,跟此人不论身形、衣饰、音色都如出一辙...但是那人不是死在自己剑下了吗!
?
“是屠恶门之人!”陆清叫喊出声。那道黑影看向陆清轻笑一声,随后整个人猛地一闪朝小镇位置逃遁而去。
“华宴安!叫你的人一起回援楼中,那些人才是杀害大师兄的凶手!”陆清转身立即向那华长老出声说道。
此时的华长老还盯着那已经远远走去的两人两马,听得陆清直呼自己姓名,转头看向了这位仅存的亲传弟子,闷声喝道:“是...”。
随后在此的所有风雪大观楼弟子,连同陆清、华宴安在内,所有人朝云梦崖小镇方向行去。
朝西北方向远去的宁珂自然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,对于屠恶门之人的突然出手和那声混淆视听的言语,她大概理解为是那屠恶门,想要加深风雪大观楼和弈剑山庄之间的矛盾,可意义为何...只要陆清能安然返回楼中,与那楼主柳梅诉说这两日的具体情况,便不会造成任何影响,他们这么做...只要陆清能够安然返回...此人的出现,如果说是专门是为了引起陆清的注意呢...那人的音色与当时林中被陆清击杀那人,听上去好若一人,但被一剑封喉之人,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陆清眼前...定是屠恶门的那些人,为了算计陆清故意如此为之!
糟了!宁珂回望一眼先前与那些风雪大观楼之人缠斗所在位置,此时的她和昏迷不醒的林满六,即便回援也没有半分助力,只能期望陆清返回风雪大观楼之中不要再生事端...明了无力相助的穷酸书生,拨转马头继续向北而去,当下最要紧之事,便是寻一处地方,让她和林满六能够有时间调养生息,将这些身上伤病去除。
她知晓如今南地乱局,已经不是一人或是一派能够左右,屠恶门布局千里,东起岭南侵扰各地江湖门派,而后西行路上将风雪大观楼拼的一个头破血流,又在黔州用一个扬风谷,不费一兵一卒,让这些江湖门派联合而起的天地盟碰了一壁灰。
再到现在,放出风声已经西行入南疆的屠恶门,却又在岳州一地出现,到此才初见端倪,这屠恶门之谋划,远不是毁得什么一门一派,是要倾覆整个江湖武林!
宁珂想到这些叹气一声,心中又不禁开始感叹,此行虽只是为师门去找寻那埋剑谷中所藏之物,结果跟着深陷入这江湖纷争的泥泞之中,险些还丢了性命...说实话,有些后悔走着一遭了...想着她低头看了看伏在马背上的短衫少年,而你呢...听你闲聊当中那般讲的,你不也是为了替师父带句话,结果一路上不是这里遇险,便是那里遭逢贼人,也跟着陷了进来,可曾想过后悔啊...可现在的短衫少年,根本回应不了这位穷酸书生的想法,宁珂又是叹气一声,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,继续朝前方山道行去。
一路上这些山林之中的鸟雀都显得极为安静,即便有马匹从山道之中疾驰而去,也不会把这些鸟雀惊得鸣叫出声,或是四散乱飞,都在那枝头浅眠,不曾有过任何动作。
这般景象似乎是因为远离南地的原因,只要越发的远离这纷争的南方江湖,自己的生活或是周围所处的环境,就会越发地趋向于这样的宁静、祥和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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